地震导致福岛县第一和第二核电站发生核泄漏,造成各类放射性物质大量泄漏。众多救援人员纷纷撤走,但一支50人组成的抢险救援队始终坚守在核反应堆附近工作,成为阻止福岛核电站局面继续恶化的最后一道防线。尽管穿着连体衣,戴着紧身头罩,但这些衣物所能提供的防护相对那里的高辐射环境来说微不足道。即便冒着生命危险,但为了避免更大的灾难性后果,为了他人的安全,他们依然坚守险境,被媒体誉为“不惧死亡的福岛50人”。他们中,有20名是志愿者。在核电站工作人员重新增加到180人的时候,哥伦比亚大学放射研究中心主任戴维·布伦纳也判断称,“他们将遭到高浓度核辐射污染”,并称赞这些人为“是真正的英雄”。这种危难之际冒着生命危险的孤独坚守,彰显了令人动容的人性光辉。使人无法忘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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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震影响
2011年3月12日,因为发生里氏9.0级的特大地震导致福岛县第一和第二核电站发生核泄漏。 福岛1号核电站内共有6座反应堆,其中1-3号反应堆在地震发生后自动停止运行,由于先后发生了爆炸,造成两座厂房和一座反应堆外壳受损。电站冷却系统因被海啸引起的洪水淹没瘫痪,反应堆内核燃料温度居高
[日本抢险队员帮疏散民众冲洗身体]
日本抢险队员帮疏散民众冲洗身体
不下,救援人员只好用消防水龙吸海水为反应堆降温。[1]
地震发生时,4,5和6号三座反应堆处于停止状态,但其中储藏的大量乏燃料同样需要不断补充降温用冷却水。因冷却水不足,4号反应堆15日发生火灾,幸被及时扑灭,没酿成更大灾难。资料称,日本反应堆外壳很牢固,即便遭飞机撞击后,也只会发生少量泄漏。
所谓乏燃料就是从反应堆中拆卸出来的使用过的燃料棒。负责核电站运行工作的东京电力公司15日晚间宣布,正考虑动用直升机参与福岛核电站4号反应堆的降温工作。其具体方法就是用美军和日军的直升机提起大量海水,然后将它们泼洒在4号机组附近用来储存燃料的池子内。
留守死士
在日本福岛1号核电站的四座反应堆接连发生重大险情,造成各类
福岛核电站现场(5张)
放射性物质大量泄漏后,众多救援人员纷纷撤走,由50人组成的“福岛50人”抢险队成为阻止福岛核电站局面继续恶化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据报,当地电视台收 到其中一名“福岛50人”的家属来信,指其留守福岛核电站的父亲现在还健康、平安,不过,核电站缺水缺粮,生活环境非常恶劣,信中还提到父亲抱着必死的决心。核防护专家表示,他们连日在超高的辐射环境中工作,有7成人可能在两周内死去。
“福岛50人”正争分夺秒,试图用自己的身体,筑起保护福岛核电站的最后一道屏障。报道称,核电站运营商东京电力公司已将团队重新增至181人。这批勇士无惧死亡、不求留名,只以全国上下的安危为念。
接受专访
3月27日,英国《星期日电讯报》发出了第一篇关于这些“死士”的专访。这是“福岛50死士”首次接受的媒体专访。
3月15日,深夜11点,东京消防队“超级救援队”负责人Kazuhiko Fukudome正在家中。突然,电话铃响了。电话内容很简单:“集合你的人,赶往福岛。”然后就挂了。他回头对妻子说:“我要去福岛。”她看上去吓坏了,但很快就镇定下来,只说了两个字:“小心。”她知道,此时,如果她表现勇敢,对丈夫是一种力量。 违抗命令的念头从未闪过Fukudome的脑海,但其他杂念汹涌而来。在前往核电站的路上,寂静无声,谁都没有说话。“无尽的担忧笼罩着我们。我们执行过许多任务,其中绝大多数都在平时训练中练习过,但这次,面对的却是一个看不见的敌人,”Fukudome说。
抵达核电站时已是凌晨两点,3号机组开始发生核燃料棒熔毁。周围漆黑一片,透过消防员的头灯,看得见反应堆上冒着烟和蒸汽。所有消防设施都被毁了,他们得到通知:喷注海水,让反应堆冷却下来。
消防队被分成三组。第一组开一辆消防车到距核电站800米远的海边,抽取所需海水;第二组在距离反应堆约2米处,实施喷注;第三组在前二组中间位置,随时准备接应。
“情况远比我想象的糟糕。一切都被埋在碎石之下,”Fukudome说,“钢筋混凝土石块随处可见,所有下水道检修盖都被掀掉了,道路阻塞。我们根本无法把车开到海边,所以只能扛着软管,在黑暗中奔跑八百多米到海边。”
附近停着一辆逃生车,始终处于发动状态。如果放射性物质水平大幅上升,救生车将载着救援人员迅速撤离现场。而此时,对人体有害的核辐射,正源源不断从反应堆迅速扩散。
“我们彼此大声呼喊,‘很快就到了!坚持到底!再把软管拉过来一点!’都是类似的话,”Fukudome说,“我们都戴着呼吸器,所以必须大声喊叫。当看到水从软管中喷出来射向反应堆时,我们都大声欢呼‘成了’并向空中挥舞拳头。然后,我们退后一些,因为软管可以自动操作。”
除了呼吸器,他们只穿了平常的工作服,橘黄色的连衫裤上印着一只瑞士圣伯纳德救护犬的卡通图案。“我知道那里有放射性物质,但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,我就穿着平时的衣服,”Fukudome说, “外面再套一件薄薄的白色衣服,除此之外,再没有什么了。”对于自己有没有受到辐射,他说“是的,“但看上去似乎并不十分担心。“我们在现场呆了26个小时,然后去了休息处,在那里他们为我们做了检测。我的衣服、袜子上都有很多放射性物质,所以都被没收了。我们洗了淋浴,然后又做了检测。我依然不算‘彻底干净’,但已经‘足够干净’。”
供“福岛50死士”暂时歇息的地方很特别,是一艘名叫Kaiwo Maru的漂亮四桅帆船。它停泊在距离核电站十几公里远的海港小名滨。这艘船原本准备开往夏威夷檀香山进行学员航海训练,现在被临时调来执行这一特殊任务。
小名滨也遭遇了海啸重创,码头周围的船只都严重受损,水电设施均无法使用。但Kaiwo Maru自备发电机、淡水,还有一些原本为航海学员准备的供给。
船上的餐桌旁,几名“死士”正吃着用咖喱烹煮的食品。这是他们几天来吃的第一顿热饭。甲板上有热水淋浴可以冲洗,船舱里有舒适的床铺可以睡觉。如果想放松紧张的情绪,这里还有一个小型图书馆,有不少漫画书和各种报纸。
但没人感到放松。疲倦、焦虑,笼罩着这些沉默的工作人员。“他们非常安静,”船长Susumu Toya说,“吃饭时没人说话。”给他们啤酒,他们也不喝。当尝试着与他们说话时,从他们的脸上分明可以读到一阵又一阵的恐惧和担心。沉默,还是沉默。
“核电站后来能恢复电力,实在是上帝的庇护,因为在如此黑暗的条件下工作,实在是太可怕了,我感到很不安全,”来自岩手县的电力维修工Akira Tamura说。
和消防员们一样,这些维修工进入核污染区后只有最基本的防护配备。他们每个人都配有呼吸器,但全套的防护服只有几十名长时间呆在核电站的高层工作人员拥有,不可能人手一套。
大多数工作人员穿的是用高密度聚乙烯制成的白色套装,和普通油漆工或清洁工穿的制服材料一样,可以防止放射性物质接触皮肤或进入人体,但不能抵挡大多数辐射。为了避免辐射物附着在制服表面,这些制服只能使用一次。目前,核电站里已堆积了上百件废弃的制服。
他们的主要防护来自两个能追踪放射性物质的“徽章”,一旦达到危险标准,它们会发出警报。“我们最大的希望,就是我们没有一直呆在最危险的区域里,”一名“死士”说,“他们(东电公司)对我们说,只要我们不是一直呆在那里,附着在制服表面的放射性物质就不会影响我们的身体。”
这些工人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说的是真的。但越来越多的事实却在指证,他们似乎并没有说真话。
3月24日,来自东京电力公司合作企业的两名抢险工人在3号机组涡轮机房地下室架设电缆时,由于受污染的冷却水进入靴子,他们脚踝以下的皮肤受到2至6西弗辐射(1西弗=1000毫西弗),是正常水平的1万倍。日本厚生劳动省3月16日将核电站工作人员容许暴露的辐射量法定上限,从原先的50毫西弗上调至500毫西弗。即便按这一标准,这两名工人所遭受的辐射量也达到了全年承受量的24倍。同时,两人的尿液中也检测到了放射性物质,这意味着他们体内也受到辐射影响,以后可能出现灼伤症状。
而日本新闻网指出,早在3月18日,3号机组就影印機已经检测出高放射性物质;3月24日作业前,1 号机组也检测出超高辐射量,但东电方面并没有及时将这些信息据实告知现场作业员工。日本原子能安全保安院3月25日表示,抢险员工中,已有17人遭受了 100毫西弗以上的核辐射。
日本首相菅直人3月26日承认,核电站的情况依然“不稳定”,他敦促周围20至30公里范围内的人员“自愿撤离”。而这一范围,也包括停泊着Kaiwo Maru的小名滨港。
冷却反应堆的工作结束后,接着便是抢修电力。只有恢复电力,核电站系统才能真正得到控制。Tamura亲历着这个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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